1945年8月21日,日本投降代表降機落地后,乘坐插有白旗的降車駛往指定地點。

1945年8月15日,日本宣布無條件投降。8月21日,一架漆皮脫落、黃綠斑駁的專機飛抵湖南芷江機場,飛機上的乘客一行8人,為首的正是侵華日軍副總參謀長今井武夫。

這,就是抗戰史上著名的芷江洽降。「今井武夫坐著一架掛白旗的飛機來的,他下來坐的汽車上都有面白旗子。」當時在國民革命軍新六軍任營長的趙振英正在芷江地區布防,目睹了事件全過程。

同樣的親歷者,還有在湖南芷江憲兵第十團第二營第四連任中尉排長的於文瑞,當天正是他女兒滿月的日子。2015年8月,這兩位抗戰老兵接受了華西都市報記者的採訪,講述了他們記憶中的芷江洽降親歷記。講述者於文瑞

年齡:100歲番號:國民革命軍憲兵十團

職務:中尉排長重大事件:親歷芷江洽降及南京受降儀式,並擔任南京受降儀式現場警衛。

從軍經歷:1937年考入南京憲兵學校第七期,畢業後分配至國民革命軍憲兵十團。趙振英

年齡:98歲番號:國XVSR-052民革命軍新六軍14師40團第一營

職務:少校營長重大事件:親歷芷江洽降及南京受降儀式,1945年9月9日南京日軍投降簽字儀式擔任會場警戒工作負責人。

從軍經歷:黃埔軍校14期學員,1939年加入54軍,1944年任中國駐印軍第14師40團1營營長,后歸轄新六軍。

「日本已沒有攻擊力量」

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投降后,湘西邊陲小縣芷江也和全國其他城市一樣沉浸在狂歡中。

趙振英說,戰爭結束前4個月,日軍剛發動了大規模的「芷江作戰」(即湘西會戰),結果慘敗,死傷近兩萬人,芷江因而被稱為「日軍的葬身之地」。

趙振英的部隊,當時正私立慧燈高中打工在芷江地區布防。

「我們從雲南沾益乘飛機到芷江,準備跟日軍作戰,可是到那以後,日本人已經沒有力量攻擊了,我們就在芷江等著,終於等到好消息。」趙振英說。

當時,於文瑞正在芷江憲兵第十團第二營第四連擔任中尉排長。

「8月15日晚上,從廣播里聽到日本無條件投降的消息,大家都非常激動。」於文瑞說。8月18日,蔣介石急電日軍駐華最高指揮官岡村寧次,要求日方代表必須於8月21日到達芷江,並規定了前來參加芷江受降會談的日方代表人數(不超過5人)、飛機航線、乘坐機型、飛行高度、飛行時間以及日方代表乘坐日機的識別標誌、聯絡方法等。

8月19日,岡村寧次複電蔣介石,除提出蔣定的地、空聯絡呼號周率、繫於飛機的紅布位置更改外,其餘均表示「依照尊電辦理」。

8月19日,中國陸軍總司令部人員由陸軍總參謀長肖毅肅率領,從昆明到達芷江。與此同時,芷江城內有關布置工SDMT-970作加緊展開。

於文瑞說,當時芷江城張燈結綵,扎有巨大V字的牌樓矗立在城門口和主要道路上。沿機場到城內陸軍總司令部所在地,每隔一段就並排站著武裝憲兵。

全城爭睹日軍乞降飛機

8月21日,正好是於文瑞女兒滿月的日子。「上午10點,芷江上空傳來飛機的轟鳴聲。岡村寧次的副官今井武夫所坐降機的尾巴上,拖著一條長長的白色緞帶,中方幾架戰鬥機起飛,前後左右監視著日軍洽降飛機。」於文瑞說,他和妻子抱著女兒跑到街上,芷江幾乎萬人空巷,「男女老幼都想親眼看看日軍投降的過程。」

「今井武夫坐著一架掛白旗的飛機而來,他坐的汽車上也掛著白旗。」趙振英說。

洽降儀式進行了兩小時,雙方交換了無線電聯絡時間和呼號波長表,今井武夫呈交有關圖籍表冊,肖毅肅宣讀了中國陸軍總司令何應欽致岡村寧次的第一號備忘錄。

8月23日,何應欽來到芷江,會見今井並作了一些安排。會見后今井武夫飛往南京。8月26日,何應欽發佈命令,劃分16個受降區並確定了受降主官,隨後又到各受降區視察。

中國政府接受日軍投降的主受降區設在南京,定於1945年9月9日舉行受降儀式。8月27日,陸軍副總參謀長冷欣奉命前往南京設立前進指揮部,做準備工作,趙振英和於文瑞隨同前往,參加警戒工作。

坐掛白旗降車繞場一周

今年4月,日本芷江洽降的彩照首次對外公佈。照片上,既有日本投降代表下機后乘坐插有白旗的降車,繞場一周示眾,也有芷江全城歡慶抗戰勝利的場景,還有美國大兵展示登有日本投降消息的外文報紙的細節。

這些照片由當年的美國飛虎隊員約瑟夫·德拍攝,現年89歲的他向芷江捐贈了223張反映當年中國抗戰的歷史照FSET-349片,其中32張展示的是日本在芷江向中國人民乞降的歷史鏡頭。

為紀念抗戰勝利,緬懷先烈,1946年,在洽降地點芷江七里橋修建了「紀念坊」。

華西都市報記者王國平

老兵親歷/參加南京受降是中國參戰軍人的最高榮耀

1945年9月9日,中國戰區侵華日軍投降簽字儀式在南京國民政府中央軍校禮堂舉行,這是中華民族近百年來抵抗外來侵略的第一次勝利。

時任國民黨新六軍14師40團第一營少校營長的趙振英,當時是投降簽字儀式會場內外警戒工作的負責人,也是當時「會場內唯一能自由走動的人。」

時任國民革命軍憲兵十團中尉排長的於文瑞則作為帶班警衛,帶領3名憲兵站在日軍投降簽字儀式會場簽字台出入口,負責警衛工作。

「親歷GVG-019南京受降,這是中國參戰軍人的最高榮耀。」兩位老人說。

2014年7月7日,在紀念盧溝橋抗戰爆發紀念儀式上,習近平總書記親切接見了坐在輪椅上的抗戰老兵趙振英,並和他握手。

趙振英回憶,投降簽字儀式的地點在南京中央軍校大禮堂。從禮堂門口一直到外面大街上,每隔50米就豎著一根旗杆,旗杆上掛著同盟國中、美、英、法、

蘇國旗。

「每根旗杆下,都站著一個全副武裝、精神抖擻的第一營士兵,身著美式軍裝,戴著鋼盔與白手套,背軍用背包,手持美式衝鋒槍。為防止走火,槍膛里沒上子彈。」趙振英回憶說,「我當時站在日本七個投降代表大概左後方的位置。」受降地中央軍校作了專門布置,大禮堂正門上方的塔樓上嵌著一個巨大的紅色「V」字以示勝利,下面懸著一塊紅布橫幅,上面貼著「中國戰區日本投降簽字典禮會場」14個金字。

於文瑞說,作為帶班警衛,當時他帶領3名憲兵站在日軍投降簽字儀式會場簽字台出入口。

趙振英回憶說,儀式從當天9點左右開始。8點52分,時任中國戰區陸軍總司令的何應欽等5人走進會場落座。8點58分,日本投降簽字代表、駐華日軍最高指揮官岡村寧次及參謀長小林淺三郎等人步入會場,站在簽字台後面,向中方人員深深一鞠躬后,落座聆聽「受降宣言」,而後,由指揮官命令他們簽字。

於文瑞回憶說,當時日本人就跟喪家犬一樣,低著頭、弓著身子進入會場,見到中國人都雙手貼膝鞠躬。

「那時的感覺,就是兩個詞:光榮、揚眉吐氣。」於文瑞說。

「受降儀式結束幾天后,南京舉行軍民大慶祝活動,軍民上街遊行,全南京鑼鼓喧天、彩旗飄揚。」趙振英說,「我還記得,在遊行的隊伍中,曾騎著一匹大馬,走在第一營的隊列最前面,現在想想真的是很威風。」 華西都市報記者王國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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